第一卷 乱云生 第二章 劫动

2010-08-30 00:00:00 神评论

17173 新闻导语

您当前所处的位置:17173首页>单机站>>正文正文评论字号:大中小大中小大中小作者:官方此文获积分:2010年08月30日17:10:03我要评论文章摘要文章分页目录朝阳初露,月相的力量已渐消退,长流水的波涛再度充盈,天边的霞光将整条河染成绯红,像是一条横绝大地的血道。安邑的人

您当前所处的位置:17173首页 > 单机站 > > 正文
  朝阳初露,月相的力量已渐消退,长流水的波涛再度充盈,天边的霞光将整条河染成绯红,像是一条横绝大地的血道。

  安邑的人们用刀撑着酸软的身体,喘着气,从东岸回头望去,仍惊愕地不敢相信,自己的双脚,真能跨过这不可逾越的天堑,置身于传说中的沃土,而仅在一天前,他们还只能隔着水雾远远观望。

  但踩着的泥土传来与沙石有别的沉厚触感、簇拥在浅滩上的皱缩的草木散发着清香,一头地鼠悉悉索索地钻进草根,这里还未为苦旱而完全贫瘠,好像席卷西地的灾难,也被长流水挡住了肆虐的步伐,不得不逡巡前行。

  每个安邑人都意识到,这是得天独厚的土地,与自己的故乡截然不同。这里的水还在流、地还丰腴,死亡来临得会慢一些,也许还有生存的希望。

  他们先是沉默,而后不知道是谁,突然发出长泣般的吼声。

  随着吼声,他们不约而同,挺直了身体,一齐拔出腰间的刀,瞬间刀光亮起,一片耀目的星辰于白昼和太阳争辉。他们的脸上,露出扑向猎物前志在必得的神情,从肩甲上流下的水珠,映染成万千血点。

  此后,安邑部傍长流水而下,长锋南指,将踏破面前的一派锦绣河山。   

第二章  劫动

  木屋建在祭坛之后,是整个部落最中心的所在,门上悬着一道朱红扣索,两扇门在风的振动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缝隙中飘出丝丝薰香。

  屋前围了一群紧束皮甲的人,提着被血污得看不清锋刃的刀,目光毫不退避,带着渴欲,落在了门上。

  为首的一人将刀反手插在地上,上前掂了掂绳结,一瞬惊讶地瞪大眼睛。

  “只是条草绳。”他转头说。

  身后的人露出失望的神情,这是搜寻到的最后一间库房,他们期望里面有成堆的米粮和布匹,然而一根草绳,只不过说明房里的东西无关要紧。

  为首的人本来已收回按在木门上的手,他略略犹豫,还是一掌拍下。不管有些什么,一战之后空手而回,都不合安邑人的脾性。

  绳扣立时崩断,连带着木门也塌了一边,刚才还是若有若无的香气猛地浓郁起来,阳光越过他们的肩头射下,照亮了半个屋子,靠墙立着黑压压的一排木架,盛设着软滑的纨纱,飘洒开来薄雾般的丝绸,还有镌文凝重的青铜鼎,和细腻如脂的纯白陶罐,无一不是华贵精致,如同铺陈开的一把金沙,眩目地令所有人一时屏住了呼吸。    

  片刻过后,他们才移动脚步,一个接一个走进去,脸上都带着迷惑的神色,好像被那一片宝光蒙住心智。

  几个人轻轻触摸着冰凉的丝衣,不得要领地想将它展开披在身上,挥动的手臂却撞下了边上的一卷轻纱,素白的纱像初雪飞落一般,瞬间堆了一地,沾着血的脚步踏在上面,踩出无数黑褐脚印。架上分列整齐的珍宝被扫在地上,四处响起陶罐碎裂时迸出的脆响,半透明的玉器滚落时沉闷喑哑的低声。

  人们握刀翻寻着,先前的小心翼翼荡然无存,他们似乎意识到,面前的一切全在自己的掌握中,黑眼睛里窜上征战时才有的残暴和倨傲,胸前的兽牙珠不断晃动着。屋子没有窗,太阳照出的一小块光亮凸现了屋里阴影的深郁,他们看起来就像在黑夜中撕食猎物的野兽。屋内这样喧闹,屋外却听不到什么声响,没有虫鸣,也没有树叶拂动的沙沙声,只偶尔有热风从远处吹起隐约的哭号,阳光寂静,令人胆寒。

  最先推开门的那个人反而没有进去,他只在最初凝视了一瞬,便无趣似的转开头。

  他靠在门外,竖起刀,将刀刃迎向太阳,他端详了许久,捡起一块被抛掷出来的未染色的生绢,擦拭锋面上干涸的血迹。

  “首领率领的这批人许久没有回来,我过来想看一看,”一个冷淡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,“看起来,是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了?”

  蚩尤停下手,还刀入鞘,微侧过身,便看见站在身后的玄夷脸上露出讥讽般的表情,薄削的嘴唇尖刻地抿成一线,他向屋里扫了一眼:“辛商也在?这些微薄的东西,就能让他放不开手?”

  “他们很累,需要热闹热闹。”    

  “我也知道,往日在安邑,你们**过后,总会有庆典,这次过了长流水,我们都没歇过一歇,颇有几个人忍耐不住,”玄夷弯下腰,拾起落在地上的两截草绳,细细地看着。    

  “刚过长流水时,以为中原的部落有天神庇护,所失一定较小,现在看来旱情日深,连他们的粮食也所剩无几,一连过了三个部落,凑到的粮草只够我们自己勉强度日,没有余裕分回安邑。这是什么时候,还有心情专来劫掠祭器?”

  “祭器?”蚩尤反问。    

  “朱红是祭司才可用的正色,就是说,这绳扣下锁的,是整个部落精挑细选,将要奉献给诸神的祭品,就算是条破旧的草绳,也无人能犯。”

  “这是中原的习俗?安邑没有这般花样,”蚩尤虽未叹气,眉间却掠过阴云,“原以为这最后一间里,该有我们要的东西,不想还是扑空。”

  “首领心有不安?”    

  “不安得很,”蚩尤不知不觉间,又将手扶上了刀鞘,每次他心中疑惑,迷茫不知所措时,他总是近乎依赖地这样做,他自己都未意识到这点。

  玄夷低头看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背,想道:“蚩尤,你竟然还不知道,这场绝境,单靠握着刀,是无法逃离的。”

  他没有出声,蚩尤却像听见了似的,问道:“什么?”

  “首领心中的不安,不知是为何而发?”    

  “是我劝服众人渡长流水,若再一无所获,我无颜面对临猗他们。”

  “我还以为首领会为亵渎了奉神的祭器而不安,”玄夷一笑,“只要不是,也许还有挽救的余地。”

  蚩尤一喜,转念眼中又浮上一层忧虑,摇头说:“不会,我们把合水的每个角落都翻遍了,除了先前找到的一点口粮,再也没有别的,而且我看他们村后的田地也干得不见水,我们还是尽早收拾,到下一处去。”

  “与所经的前三个部落相比,首领以为合水部怎样?” 
一周新闻感觉排行>>
支持键盘 ← 和 → 分页
版本专题
今日头条
精华推荐
日期
游戏
状态
下载
礼包

页游测试表

日期
游戏
状态
评分
礼包